只因担心秋后的大地太荒芜,所以我要在秋天向田野里走去。凉风习习,小路幽静,傍晚的阳光隐退在云层之中,正是傍晚散步的好时机。
约上朋友,穿过田野,穿过村庄,牛羊从山上坠着肚子归来,徜徉的步伐织满村庄。
这一季的成熟,是山川大地给予她的子民的回馈,是云南高原上四年干旱以来久违的丰收。感谢博爱的大地和阳光,感谢这年丰沛的雨水,感谢那些辛勤的农人,是他们把大地田野变得如此丰硕。
玉米终于长成了,压弯了苗;烤烟归仓了,只剩下最后的几个叶片挂在顶梢;瓜果一地飘香,树叶里的梨泛着香味,从树下经过,跟快乐的扯梨人才搭讪几句,他赶忙让他胖胖的孙子送个梨来,香味扑鼻,那是熟透了的果实。
为把这一年的丰茂继续留住在心里,我决定去看潜藏在田野深处的风景树,一共八棵,棵棵长得枝繁叶茂,站立在坟塘边上。我不怕黯淡秋景下的坟塘世界,捡起一根棍子,拍打着长得人高的艾蒿间的蜘蛛网,心里想着是雨水的滋润让艾蒿如此繁盛,从乡村中走出来的我也应当对这自然的杰作保持敬意。
从坟塘里出来,玉米林沙沙响,没有露珠,只有干燥的青草铺垫着我们的脚步。秋虫在土地里弹奏,好像在歌唱这秋天的丰茂,何况,秋天本来就是各种物种繁暄过后的成果。
回到路上,又遇到梨香,在路边微弱的光线里缀满枝头。我对朋友说: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