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京城被污染,PM2.5大幅增加,罪魁祸首是安徽农民麦收后焚烧的秸秆。
想想小时候,这麦秸可是好东西。那时候都是用石头碾子碾压的方式把麦粒剥落,麦秸也被压成了扁扁的,很有韧性。每年小麦入仓后,都要把麦秸打成一个圆柱体一样的麦秸垛,上面呈圆锥形,再糊上掺了麦秸调和的泥巴,用来防雨,保证麦秸不腐烂。
然后麦秸就可以被用做生火做饭的燃料,尤其是烙大饼,因为麦秸燃烧快,火势容易控制,是制作大饼最好的燃料。麦秸可以储存到冬季,没有草料的时候,牲畜就以麦秸作为饲料。用麦秸垫鸡窝,用麦秸制作泥坯,泥坯用来建造火炕、夹墙等。那时候不用说在地里燃烧麦秸了,就是去谁家麦秸垛上掏了点麦秸,都会被骂的。后来家里煤炭充足了,用麦秸生火做饭就少了,就有人收购麦秸,送到造纸厂作为原料。
到上世纪90年代,农村开始使用脱粒机,那时候麦秸就不再是宝贝了,因为没有碾压,也没法把它打成麦秸垛,造纸厂也不再愿意收购,便丢弃在麦场上、坑沟里,一过夏天就腐烂了,偶尔也有人收集一些作为饲料和燃料,也有些勤快人会把它们堆沤成有机肥,但是用量少多了。
这就是我老家对麦秸的处理方式,麦秸在过去物质不丰富的年代,给人们生活解决了很多困难,如今,它成了农业生产的累赘。收割机过去后,留下长长的麦秸,影响下一茬庄稼,农民只有把它烧了完事。这个曾经是农民朋友离不开的资源,到现在成了全社会讨论的罪魁祸首。实际上,小麦秸秆作用很大,然而因为经济效益等原因,许多功能都被弱化了,当下,不论是从环境还是从资源综合利用的角度看,秸秆开发利用都要重新被重视起来。
现在很多人都在讨论秸秆可以用作饲料、造纸、制糖、沼气、有机肥。这些工业用途的提法是不错,但也存在很多问题,如秸秆怎么收集?运输成本又多大?秸秆是广泛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如何集中是个难题。过去之所以秸秆能够被农民充分利用,一是物资不丰富,二是就地使用。由此大规模的工业应用,怕是还需再进行论证。目前来看,以村为单位,各自把秸秆送到一处,小范围处理利用可能更可行。当然,究竟秸秆如何利用,既符合环保要求,又能有经济效益,这恐怕还要多方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