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替,回忆起五月初和风细雨里石榴花开的鲜艳,红色的花瓣瞬间惊艳了一双望向天空的眸子。
校园里的石榴树颇多,但秋后大部分没有结果。10月份以后,就只剩下满树的叶子在一场一场的离别中等待来年那场令人期待的春风。
帝都的凌晨灯火喧嚣,行云流水的恍惚间,以为自己站在白昼极尽的街头,周边很是热闹、喧嚣。
刚刚出笼的小笼包被工人们合力抬进餐馆,层层而上的水蒸气让小笼包保持着原有的温度。
终于没有那么多按着喇叭焦急等候的汽车,午夜的街头很是宽阔。年轻的司机说着京味儿浓重的普通话,嘀嘀打车的软件在方向盘右侧响个不停;不善言谈的乘客始终盯着手机,忽明忽暗的屏幕上,搜索信号的图像一直在闪动。
偏是长假前夜,住宿的地方爆满,每一家店面都打出了“客房已满”的牌子,白纸黑字透着生硬。最后索性相信了街边举着牌子的阿姨,没有流落在街头。
拿到钥匙以后,一个人出去沿着车站周边走,也不知看见多少人和衣而睡,还有年轻的姑娘依偎在恋人肩头。
人潮拥挤着,涌向狭小的门口,下电梯以后,看见列车就在我前头,这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剧情老套的电视剧,具体情节已经记得不大清楚,名字大概叫做《南下》。
一枝梧叶一枝秋,一点秋雨一点愁。风落梧桐三更雨,梧桐叶上雨潇潇,滴滴不断到今朝。寐西楼,枕寒宿,夜惊悲愁数清秋。
催舟南下,正是梅子熟时。江水滔滔,云里雾里各一片天。江河两岸,梧叶疏人影,稀稀零零,望不清眉目,闻不见声明。风吹梧叶,玉兰飘香,无奈香随人去,绿绮无声。纵是梅子时节风光好,却也无心览佳景。
同行的男男女女说着我听不懂的南方话,他们大都来自长江边的城市,闷热的天气造就了独有的性格,包括高八度的大嗓门,而今天的这一切,让我备感困顿和疲惫,列车轰鸣,要带我回家。
午夜一过,灰姑娘就没有了水晶鞋,可是人们的心情却因此兴奋。
列车减速行驶,慢悠悠地穿过了长江大桥,江上的采沙船亮着航灯却不再作业,看见此时的江面,平静而优雅,像极了江南的水墨画。
汉江的水,在武汉穿城而过,于是有了武昌、汉口和汉阳。
码头的轮渡票价一元,穿江而过的我们常去司门口有名的户部巷,一进门的左手边是武汉历史最悠久的蔡林记热干面和被人口口相传的四季美汤包,1927年开业的四季美汤包因选料严格,做出来的汤包皮薄、汁多,在武汉市民中颇受欢迎。
午后的长江大桥在不怎么耀眼的阳光下有些疲惫,来往的车辆速度飞快,不停地相遇又擦肩而过。
许是天气闷热,道路两旁的行人极少,追梦的少年裸露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独自一人骑着山地车穿越大桥,也有悠闲的游客,撑着太阳伞,提着裙摆走走停停地看江中的风景。
年迈的老人,拿着专业的相机,可能是在寻找关于过去的回忆。
白昼开始变长,日落时间延迟,于是能在南湖边看久违的日落,夕阳西下,湖面上倒映着火红的余晖。
清音潭的喷泉在夕阳西下时恰好达到高潮,微微的风裹挟着湖水的腥咸带来了如水的夜晚。
入夜以后,气温未降,各处都能听见风扇的声音,街边的摊位也开始忙碌,这时正是吃油焖大虾最好的时节了,络绎不绝的人群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围坐在简易餐座前,爽快地喝着冰镇啤酒,咂着刚出锅的龙虾,诉说和回味着自己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