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1年7月29日  新闻热线 010-63744178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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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史军史 信手拈来意趣生
——简评方喆小说的“历史语言”特色
吴 震

  请看下面几段文字——

  ……吉吉背完诗后对他俩说:“当大腕儿和解放全中国一样,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解放全中国也得从井冈山会师、二万五千里长征开始,然后才能打倒日本侵略者,最后再取得三大战役的全面胜利,解放全中国。这其中还得经历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张国焘的叛党投敌、皖南事变的惨案,这些痛心疾首的岁月。当明星也是一个道理,一口吃不成胖子。”

  ……“毛润之能在重庆见蒋中正,你在北京为什么不能见阿龙?”李忠宝压住嗓门跟姥姥谈:“毛、蒋二人虽互不待见,但他们均是中国政坛有影响力的腕儿。腕儿见腕儿容易,无名小卒见无名小卒也容易,难的是无名小卒拜会腕儿。阿龙是北京电视台的台柱子,我能见着他吗?”

  ……犯人D嘴里含着肉说:“蒋介石之所以失败不是因为他的智商等同于三流演员,也不是他攘外必先安内,不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不建立联合政府,就是因为他独闷宋美龄。你说这蒋介石有什么魅力……”

  以上三段对话分别出自长篇小说《您先给我签个名》、短篇小说集《四九城的七号》和长篇小说《只要我不死》。这出自三本书的三段对话却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人物将中共党史、人民军队军史信手拈来,作为历史语境和依据,来说明一个观点或者一个道理。这种“以史为鉴”、“以史为伴”、“以史为炫”的行文方式,构成了北京小说和影视作品的“京味文学”语言的一大特色。上述三段对话之所以有如此相似的“京味”语言特色,是因为这三部小说出自同一个作者——一个名为方喆的文学青年之手。

  这位80后与他的同时代人几乎完全不同,他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因为崇拜“京味文学”成功者而立志成为新时期“京味文学”旗手的自学自立的道路。

  几年前,我认识了小说作者,也仅仅几年工夫,我看到了作者的成长,尤其他作品中的“历史语言”的厚重感和在多元化语境下驾驭语言的能力,不仅改变了我对他先入为主的“待成熟”印象,而且使我对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赞赏之情。

  在短篇小说《不会动的日历》中,作者对那位“叹老嗟卑”的主人公描写道:“日历上不一而足的数字比他脸上饱经沧桑的涟漪还要多。他并不嫉妒现在的年轻人无忧无虑的幸福,因为在日历上也记载了属于他的快乐。他并不嫉妒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的黄忠、廉颇、姜子牙。岁暮将至,机会方来,会让他思绪万千的内心越发斑驳陆离。血气已衰,戒之在得,还是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健康。”这篇以描写“景入桑榆”老人心理活动为主要表现方式的短篇小说,显示了作者在多元语境下驾驭语言的才华。

  而另一短篇小说《嗟悔》在描写落魄收藏爱好者的心情写道:“酒腻子看完货币收藏家的著作后,心里没有丝毫的嫉妒,只有挥之不去的后悔。酒腻子肯定不知道‘东门黄犬’典故的由来,可是他今天终于明白了儿子不会默写‘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洸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的原因。”这一段描写主人公后悔的文字,用了秦二世时李斯被行刑前,后悔为官的典故‘东门黄犬’,还用了《庄子·逍遥游》中庄子讲述‘不龟手之药’故事的文字。

  没有接触和记得这些典故和故事出处的读者,可能一时感到费解,但用这些文字描述落魄收藏者还是适宜的;更重要的是一位80后能够把这些典故故事信手拈来,恰如其分地运用到小说写人状物的环境中,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意境和情趣,的确是一种难得的实践和历练。

  作为年龄超过其一倍的“圈外之人”,本人有理由为小说作者在自学自立的道路上取得的成绩感到高兴。他取得了成绩并且初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足以让每一爱他的人感到欣慰,并对这位颇有抱负的文学青年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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