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开磷人用人拉肩扛,完成了基本建设投资800万元。
十年“文革”期间,生产处于停顿半停顿状态。矿山高音喇叭播出人们习惯的《社会主义好》、《我们走在大路上》、《咱们工人有力量》的歌曲被“炮轰矿党委,火烧王晓楼”、“揪出开阳磷矿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口号和《大海航行靠舵手》、《造反有理》等歌曲所代替;单纯的矿工们被组建成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并获“贵州省‘818’兵团第9团”的番号;负责加工矿山设备备品备件和输变电的机电厂也成了远近闻名生产冲锋枪、机枪、手榴弹和迫击炮的兵工厂,直到1969年10月30日人民解放军0280部队奉命进矿实行军管,洋水沟才慢慢步入“由大乱达到大治”的轨道。也给开磷第一代创业者们留下了一段斑驳的记忆……
1985-1986年,因国家大量进口化肥导致矿石滞销,矿山全面停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批批建设者的青春年华,也就这样流失了。人们看不见希望、看不到未来。800多份请调报告,反映了部分同志的失望和不满。
已记不清是第几批进入洋水沟的创业者了!一个1971年参加工作来到洋水沟的老矿山人回忆:那时洋水沟整个中心矿区从15号楼至火电厂一带,到处都是高矮不一、大小不等、整片整片的油毛毡房和板皮房,夏热冬冷,新矿工们晚上睡大通铺,油毛毡板皮房四面都透着风。矿区道路两边是泥土与污物混杂的小丘。楼前楼后,垃圾遍地,污水横流,臭气熏天。青一色的泥巴路使得矿区尘土飞扬。仅有的几栋单身楼设施简陋,其中36号楼光线特别暗淡,有时甚至伸手不见五指。每个楼层仅有一个不分性别的4个蹲位的卫生间,下水道长期下堵上漏,污水都会漫过脚背。如厕前要打响声,入厕时要“打雨伞、戴口罩、穿水靴、打手电”。那时的澡堂也比较简陋,每月单位发澡票,到了月底就会过期作废,男澡堂经常池边池内塞满了人,用“下饺子”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水面上还时常漂满一层污垢。更衣室没有任何设施,衣物就只能挂在墙上的钉子上。澡堂通风很差,空气污浊。整个矿区可以说是杂乱不堪的棚户区。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开磷人一住就是十多年。
矿工们的情感是深沉的,对大多数人来讲,清贫与艰苦,毕竟难以泯灭心底的追求和向往。
八、我为祖国献磷矿
野岭荒山万宝藏,
全凭铁汉手双双。
彩旗飞舞欢声动,
抬出开磷第一筐。
这是第一批拓荒者、原开阳磷矿矿务局党委副书记贾绍柱当年在《出矿》一诗中记叙的情景。诗歌生动地描述开磷人在艰苦条件下,用最原始的方法为祖国开采磷矿的喜悦心情。把拓荒者气壮山河的豪迈气概表达得淋漓尽致。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这首诗已成为开磷拓荒者心灵的写照,激励着一代代开磷人,投身矿山建设,用铁汉双手、人拉肩扛的壮志豪情,谱写出开磷矿山一曲曲撼天地、泣鬼神的感人乐章。
畅饮过岁月的风流,他们是穿越时空的强者。
拓荒者们多数是少壮离家来到洋水沟,这就为十里矿山注入了雄性与刚毅的气息,产生一种阳刚之气的青春活力,很快就在那艰苦岁月与矿山融为一体,形成一种厚重、朴实、执著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特别能战斗、能付出,说干就干不管不顾的精神,而这精神在感化装点矿山的同时,又构成了矿石般不显不张,藏而不露的性格,只要你真心了解他、热爱、关心、帮助他,他就会对你好,并把你融入其中,绝不会欺生,用火一般的热情对待你,掏心掏肺地把珍藏在心底的宝藏奉献给你,向你袒露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情怀,吸引着你来这里无私地为祖国开采磷矿,使你自然而然就形成与矿山共生共荣、同甘共苦共为一体,形成那种“万有引力”的气息,又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勤劳的人,如种子般自愿、自在、自由的落在洋水矿山这片热土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矿山井下工人习惯于大腕喝酒,大口吃肉,大声划拳。从井下出来,他们经常用那平时井下艰苦工作锻炼出来的肺活量冲动着大嗓子,连唱带喊地把歌儿唱得冲天的响,喊唱出那种空旷山人的情怀,喊唱那种轻松愉快,豪放豪爽,耿直大方的气质气势与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