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时的记忆中,最幸福的事情总与水有关,很幸运,故乡有汝河。
我家坐落在汝河南岸,在父辈的讲述中,汝河总有凶猛的洪水和年年修不完的防洪堤。但对孩子们来说,似乎永远只有天真的快乐。
每当夏秋两季,我们一帮玩伴总是拧成一块,嬉戏打闹。只等着中午饭后,大家拿起镰刀,背着口袋,握着钓鱼竿,一窝蜂地往河里跑。胡乱割点草,应付一下大人们吩咐的差事,更多的是洗澡、钓鱼、摸螃蟹。那时,我们总期待着天天去割草,现在看来,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时侯,汝河很宽,高高大大的河堤,有宽阔的鹅卵石河滩、绿绿的草地、大片大片的槐树林……河堤和树林是父辈们构建的护村守家的屏障,清清的河湾则是我们的乐园。打水仗很好玩,我们分成两派,相互泼水。趁哪个人不注意时,撩起一捧水浇到他的头顶,或是潜入水底,捞一把淤泥,再潜水到哪个人跟前,突然窜出水来,趁其不备把淤泥涂到他的脸上,引来阵阵哄笑……
最刺激、最好玩的还是冲浪,找一处激流,用一根一二十米长的粗绳,一头系在岸边的槐树上,一头绑在腰间,顺着河道跳入激流,借激流的力量和绳子的保护,就会在抵达绳子所及最远的地方后再被冲到岸边。玩的时候,边游边喊叫,全然不顾河里杂草和树枝刮伤了皮儿,整个人都沉浸在惊险而刺激的游戏中。
捉鱼更是一件美妙的事。渔具都是自制的竹竿,一条细绳,一个玻璃罐头瓶子,或者一个弯成鱼钩的缝衣服针,饵料是自己找来的蚯蚓、蚂蚱、青虫。钓到的鱼都是一种五色鱼,鲫鱼、草鱼、鲢鱼、鲶鱼都不容易钓,只好下水捉。有时,大家还会在小水坑里挖泥鳅、捉螃蟹。
捉来的“战利品”,最美味的吃法就是用桐树叶子包好,裹上泥巴,直接扔火堆里烧烤,原汁原味、异常美味,令人无限怀念。
记忆中的汝河静静地流淌着,只有不甘寂寞的小鱼偶尔会跃出水面,泛起一道道涟漪。她清澈、纯洁、博大,滋润着家乡的土地,像一条银色的丝带飘在故乡的大地上,也缠绕在我的心灵中。
每当来到河边,心中都有一股激流涌向河岸,涌上满是鹅卵石的河滩,涌向碧绿的青草地,涌向远处的槐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