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年时,学着大人的样儿玩起了茶道——泥塑的小柴炉上放着一只紫砂小壶,点燃火又在壶内放一些清水,当烧开的水沸腾起来才放入一些绿茶、砂糖和少量的橘子汁。壶内的茶叶渐渐泛开,一枚枚小叶袅袅绽放出青绿色——那种色调的柔和,让我想起了清新温暖的春天,还有春天的树梢上正在悄悄抽芽的盎然绿意。
茶沏好了,倒一杯茶我喝上一口,一股甘甜清香浸入喉咙和脾胃,然后弥散全身——顿时令人心旷神怡。慢斟细呷,我在品茗之际竟然也感慨万千——手中的茶味余韵四溢,我的体内渐渐升腾着游丝一样的朦胧茶意……我第一次认识到茶的温柔品性,感觉到茶味之中的淡香宁静。
老家的茶既多又好,还有美味的茶点。吃着、喝着自然就是风情四溢了。我在大人品茗聊天时得知,中国有四大茶道流派——“贵族茶道”用心在于炫耀权力和富有;“雅士茶道”体现茶之神韵与雅士风范;“禅宗茶道”讲求“三德”与茶的性香修身;“世俗茶道”正是一种普遍的茶文化和极为广泛的市井茶俗。
听人说,饮茶嗜好已经遍及全球,茶也因此成了风靡世界的三大无酒精饮料之一。英国人视饮茶为美容和养颜的良方;法国人眼里的茶富有诗意——代表着温柔与浪漫;日本人视茶为“万病之药”,在长期的饮茶过程中,发展升华了一种优雅的文化艺能——茶道。
还有人说,茶道在于水之谐和,在于杯之形胜,在于思之幽雅,在于内涵的境界和德馨的情性……也就是一种中国风俗的茶道精神——提倡茶文化过滤出来的“清敬怡真”和“义礼境德”。
“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音。”我感觉茶总是与女人和琴有关:想象夜晚坐花如茵,我枕琴而歌,潺潺的清泉和阵阵的松涛传递过来——歌如仙人,茶似仙风!还记得有一次,陪一位女友品茶论道,她突然对我说,她感受到了一种水声漫过的清香和月夜浓茶的风韵,还说她是天空的一只飞狐,茶园是优雅的居家,茶树是英俊的老公,茶水是美丽的爱情,茶意是浓香的生活……她要开垦家园,种植爱情,守护茶水,热爱生活……我听得激动了,我说喜欢品茶的女人是兰心蕙质——灵气和风情如月色一般空明。她听了却说:“女人如花,男人是茶,其实在茶中可以放一些金色的菊花或桂花,也可以放红色的花仙子、鸡蛋花、紫背天葵,放一些桃园摘下来的气花桃,或者在茶中放一捧茉莉花,那么茶香就更加沁人心脾了。”
听了女友的话,我想起早就听人说,茶道与瑜伽的阴柔之美,有着妙趣横生的天道切合,于是就有了一种“瑜伽茶道”的文化风俗。为此我想,茶道是一种精深丰富的文化概念——这种文化概念的美意之中,给我最多的记忆是一种温柔之气,也是一种似水流年的情深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