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小城里发生了一起疯狗咬人事件，有关部门便禁止居民再养狗。儿子给在乡下的父亲打电话：“你先把‘乖乖’领回农村养吧，等啥时风头过了，我再抱回来，千万要照顾好，这可是一条聪明的狗！”

　　父亲赶到儿子家，儿子恋恋不舍地把“乖乖”抱起来塞进一个大纸箱里，又在上端抠了好几个窟窿眼儿，免得把狗憋坏了。

　　父亲回到家，用一根细铁链把‘乖乖’拴到了屋门口。这还真是一条漂亮好看的狗，浑身白白的像一团棉花球，耳朵尖尖的像两把匕首，眼睛大大的像一对铜铃铛，鼻子鼓鼓的像一枚玻璃球，嘴巴翘翘的像一弯小月牙儿。

　　别看这小东西不大，可看家护院却不含糊，它一见有人进门，就瞪着眼、龇着牙一扑一扑“汪汪汪”地叫，连父亲也咬，但只有一个人它不咬，那就是芸芸。芸芸是父亲的小外孙女，打小就在外公家长大。每次见到芸芸背着或掂着书包一蹦一跳地下学回家，“乖乖”又是摇头又是晃脑还摇尾巴，有时还会撒娇讨好地在地上打个滚儿。

　　这天是个星期天，芸芸缠着外公去赶集，中午返回家刚走到门口，“乖乖”就“汪汪汪”地叫起来。父亲骂一句：“这个小畜生，生熟人不分啊！”“谁说它不分了，它就不咬我，不信你看看！”芸芸张开双臂往前跑就去搂“乖乖”，谁知这狗横横眼一甩头“吭哧”一口恶狠狠地在芸芸的小胳膊上咬了一口，小孩儿吓得趴倒在地，捂着伤口哇哇大哭起来。

　　父亲第二天就把“乖乖”给儿子送回了家，老头坐在沙发上掏出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抬头对儿子说：“ 俺现在算看明白了，正像你说的一样，这真是一条聪明的狗啊，它咬不咬谁，分的清得很哩！它刚开始为啥不咬芸芸？因为孩子每天放学回来都背个书包，那狗看见有人背包来就认为是送礼的来了……为啥它星期天又咬芸芸了，因为孩子两手空空啥也没拿嘛。你这个局长当得好啊，把狗都养成‘腐败狗’了！你今天给俺说说，你都收了多少礼，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垂下头嗫嚅着说：“爹，往后我不敢了。”父亲的眼角竟然噙了泪，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鼓鼓的信封：“这里头有你爹辛辛苦苦种地积攒的3万快钱，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你收的礼该退给人家就退给人家。要不，你永远也养不出好狗来！” 

　　（作者单位：河南省辉县供销合作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