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侃三十年》中,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讲起了小时候吃麦乳精的故事:“那时候麦乳精不要太稀奇哦!我到同学家去,他妈妈给我冲了一杯麦乳精,不得了哦!但是我拿起来一看,怎么杯子可以照得到对面的啦!他妈妈就放了几粒麦乳精!她当鸡精放的!还插了一根筷子叫我‘调一调,调一调’……”
每每看到这段,儿子都会大笑不止,并要求尝一尝我们小时候的最佳饮品——麦乳精。
我也会回想起儿时吃到麦乳精时的那种满足感。那时,外公是镇建筑站的老师傅,带了很多徒弟。逢年过节,挣到钱的徒弟们都不忘拎着香烟老酒和麦乳精孝敬外公。在那个食品匮乏的年代,麦乳精可是馈赠佳品。每年寒暑假,我最喜欢去外公家。等我们几个外孙、外孙女都到齐了,外公就会拿出他藏下的麦乳精犒劳我们。由于存放时间过久,受了潮的麦乳精结成了一个大团,外公就用小刀一块一块地抠下来,而我们则是一人拿一个碗,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等着。
一个周末,一家三口在逛超市时,儿子在乳品区找到了麦乳精。是三十年前最豪华、最高贵的那种铁罐包装,上海强化牌的,上面的图案没换,看着特别眼熟,除了价格是原来的十几倍外,简直是一模一样。与其说是为了满足儿子的好奇心,不如说是周立波讲的故事也让我们想起了那久违了的美味。付了钱,我们兴冲冲地抱着一罐麦乳精回了家。到了家,儿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密封盖,往杯子里舀了两调羹麦乳精,倒入开水后,就急不可耐地要品尝一番。
“一点也不好喝,比阿华田差远了!”刚尝了一口麦乳精的儿子,皱着眉头嚷了起来。
我和丈夫将信将疑,因为闻起来好像还是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香浓,我们也冲了一杯,呷了一口。包装上的配料表与当年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似乎真的没有当年那样美味。也许,对于衣食无忧的我们来说,当年那香浓的味道,只能留着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