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不经意的一个闪念、一句话,没想到成为现实,搞了这次“快哉快哉诗书雅集活动”,也没想到延续了三年,我希望我们这个活动是民间的、自发的,给我们赵会长打工,不但办三年,要办三十年,要办三百年。
我为这次活动创作的一副作品是王昌龄的一首诗: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这幅作品我想多说两句,为了这幅作品的创作,我亲赴楼兰体验生活。今年4月30日晚上8点,我在北京坐飞机和我一位朋友凌晨2点到达乌鲁木齐,后半夜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8点从乌鲁木齐赶往库尔勒,库尔勒没有机场,当地的陪同人员拉着我们进入戈壁滩,我的向导是若羌县人大常委会主任。在之前的五个小时有一辆给养车先行进入戈壁滩,戈壁滩是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一部分,我是第二次来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
戈壁滩里根本没有路、没有信号、没有水、没有生物,除了丰田越野车是绿色以外,没有一点绿色,甚至连一个蚂蚁都没有,旁边三公里外就是当年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实验基地。我们沿着给养车车辙往前走,结果到夜间11点,因为刮风车辙看不见了,我们就走进了雅丹地貌,又称“魔鬼城”,进到雅丹地貌里面就出不来了。
我们向导说没办法,就在这儿过夜吧。我说怎么过夜?他说就在车里蹲着呗。我说安全吗?他说没坏人。我说是没坏人,也没什么野兽,有什么危险吗?他说不刮风没事。我说刮风呢?他说刮风就埋里了。我说埋里是什么后果?他说埋里就是木乃伊。我说今天能刮风吗?他站起来望了望说问题不大。我说今天能出去吗?他说出不去,只能等明天早上。出不去又问题不大,只能在这儿过夜了,我们就合衣而睡,在车里蹲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一放亮,没有信号,带的两部卫星电话也打不通,车上有GPS,显示出楼兰古城距我们所在地还有10公里,这样我们就往楼兰古城开。
这10公里走了5个小时,你想想是什么路?没有路,基本是人抬车去的,或者是现修路,走了5个小时才到了楼兰古城。不斩楼兰誓不还,就是这么一个经历。龙卷风、海市蜃楼都看到了,后来没油了,好在到了楼兰古城卫星电话打通了,三百里外有人给我们送油。这样有了汽油我们开始进入罗布泊,罗布泊已经干涸了,没有水,是一个海浪形的地貌。出去以后第三天,到达哈密,新疆自治区主席在那儿等着我,他说你再不出来,我们已经备了直升飞机准备营救了,新闻联播已经联系了,今天搜救谁谁谁还没有下落,明天又动员了多少解放军去搜救。所以多亏出来了,不出来我们今天就不能再相见了,所以为了这幅作品我亲赴楼兰考察,差一点成了陈家沐第二,如果出不来,别的不说,至少在书法史上应该留下一笔,为了这幅作品的创作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今天我把它带过来献给我们今天的活动。
我还想说一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我去年参加这个活动,今年又来参加这个活动,但是我身份变了,去年我是另一个身份为民生银行打工,今天我又换了个地方,到光大集团当董事长了。光大集团正进行改革重组,光大集团改革重组好比进了“魔鬼城”,进了雅丹地貌,我现在是要走出去。所以这幅画是两层含义,一层是我亲身体验艺术灵感的创作,另一层是我如何走出我们现在改革重组的魔鬼城,所以希望我们这次“快哉快哉雅集活动”,今日快哉,三年快哉,快哉快哉永远快哉。
我最近在广东出差,广东市委书记叫朱小丹,他给我推荐一本书,叫《时间简史》,这本书是霍金写的,其中讲到在137亿年以前,宇宙和星球之间是零距离,宇宙发生一场大爆炸,宇宙迅速膨胀,时间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霍金是世界最著名的科学家,我们不敢妄加评论。霍金还讲到,有世界就应该有反世界,有人就应该有反人,我们是人,他说就应该有反人,这是他的突发奇想。
我想说的是什么?在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上,郭沫若先生有一篇讲话,其中讲到幻想不能让文学家占领了,这是科学家的幻想,就是敢想,不能让文学家独占了。现在科学家已经有幻想了,说时间是137亿年前宇宙大爆炸开始的,说世界上有反人。那么科学家已经占领了文学家应该有的幻想舞台,作为文学工作者,我们不更应该站在这个舞台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