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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2月29日  新闻热线 010-63744178 放大 缩小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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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棉花


  许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会常常想起幼年时摘棉花的情景。因为它像一首诗、一幅画一样,一直充实着我的记忆。

  那时我正值少年,家里的经济来源主要靠那几亩棉花地。大人们常夸我是个能干的孩子,因此从棉籽的下种、间苗、拔草、打药、修枝、捉虫、浇水,直到结了棉桃开了花,摘回家晒到房上,都有我的汗水洒在其中。

  最清楚地记得每年到了秋天,那几亩白花花的棉花我摘都摘不过来,往往是刚摘完头一轮后边的又开了。如果摘得不及时,棉花就会落到地上沾满枯叶,那样就会影响到棉花的质量和收成。家里大人们都在忙其它的农活,我便主动揽下了摘这几亩棉花的承包权。还在上中学的我尽可能地抽出课余时间多摘些棉花。直到深秋棉花全部开完。

  每天早上我都会带两个馍放在书包里。上完课后其他孩子放学回家,我骑着那辆二八的连脚蹬子都够不着的自行车,赶往两公里之外的棉花地。放下车子,把大包袱的四个角往腰里一系,从地头到地尾,一趟过去摘俩眼儿,打个来回腰里的包袱就驮不动了,把它卸下来装在蛇皮袋子里然后再去摘。

  中午这会儿工夫一般地里是很少有人的。农民们劳动了一上午都回家吃饭了,四周静悄悄的,虽然我不是个胆小鬼,可有时也很害怕,毕竟那时还是个孩子,常想起村里那些媳妇和老婆子们讲狐仙害人的事。她们的动作和眼神都很神秘,说得有板有眼。有时想到她们说的我便不由地害怕起来,总想会不会有狐仙也把我弄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去,狐仙是不是也和女鬼一样可怕?它会不会突然从棉花地里蹿出来从后边掐住我的脖子……真是越想越害怕,我便用唱歌来分散自己的想象力,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算命的说我八字硬,一般鬼怪没法上身,没准儿它们还怕我呢。

  摘完自己计划之内的那一块地,蛇皮袋子已经塞实了。我把袋口系好藏到地中间,再拔些草把它掩起来,等下午放学再驮回去。

  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会儿,这时肚子已经不断发出警告了。最幸福的也就是吃饭这会儿工夫了。我拿来一直藏在地里的小水桶,把上边的绳子往井里一放,听到咕咚一声,一桶井水就打上来了。有时里边还有几只小蝌蚪,我把它们捞出来放回井里,尝一口那水,甜丝丝的透心的凉。啃口馍喝口水,刚吃了两口,好像又少了点什么。秋天的蚂蚱和刀螂是肥大多子儿的,我追逐着它们,不大一会儿就捉来了十几只,再从沟边采来几颗黄豆塞到它们的肚子里,点一把干柴用火一烧,那个香啊,那才是真正的野味儿呢!肚子吃的饱饱的,下午去上学,我更能体会种田的辛苦,于是更加努力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班里的前十名之内。直到后来我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才结束了我摘棉花浪漫而略显苦涩的生活。

  今天想起来,那段摘棉花的经历也许会觉得有些辛酸,但它却留给了我一段最美的回忆。

  直到现在每次回老家,我还是愿意更多地加入农民的劳动中去,去体会其中的苦与乐。(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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