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花从一生下来就与棉花有不解之缘,小时候爸爸从各地带来很多棉花,用塑料袋一小包一小包分开,袋子上还做着标记。棉花花问爸爸塑料袋里的是什么,爸爸说是从全国各地采摘的棉花样本,有山东的、有河南的、有江苏的……棉花花从此知道这些地方是产棉花的地方。
棉花花家有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有一个“弓腰驼背”的黑色仪器,爸爸总是把小木盒子像宝贝一样藏在隐蔽的地方。棉花花也曾乘家里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把小木盒子从隐蔽的地方搬出,扭动盒子上的钥匙,小心翼翼地移出“黑色仪器”,好奇地端详一阵,然后又将东西放回原处。上初中后,棉花花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叫做“显微镜”,是爸爸观察红蜘蛛和其他棉花害虫用的。棉花花偷偷用它观察过西红柿的表皮细胞后,就再也没用过它。
棉花花小的时候不经常看到爸爸,印象中他只是一个表情严肃的黝黑男人,带着白布帽子、披着藏蓝色大棉衣、扛着坎土曼,吃饭的时候总是见不到人,回到家也只是匆匆扒两口饭后,马上就要走。爸爸也曾在家和不认识的大人们讨论着春天棉花地要翻几遍、如何放水排盐碱、棉苗打顶要如何等等。
后来,棉花花长大了,爸爸也老了,棉花花发现爸爸没有印象中的那么黑、表情也比印象中的温柔和蔼,爸爸安静得在沙发上打盹,不再那么匆忙。爸爸有时也叨念着“棉花是喜温植物不是喜光植物……目前新疆棉花最大的问题是黄萎病和枯萎病……”。更多时候,爸爸眼睛里充满期望和关怀地看着他的儿女们,看着他们的成长,犹如当初看棉花一样。 (棉花花)